年底,解放军组织的“两广战役”胜利结束后,华南地区的国民党军残部逃往海南岛,与原在该岛的国民党军陈济堂部会合。
而后,蒋介石任命薛岳为“海南防御总部司令”,全权指挥海南岛上的国民党军队。
在美帝国主义的支援下,海南岛上的国民党军依靠现代化的武器装备,完成了全岛防御部署,企图凭海据险长期坚守,与万山、金门、马祖、舟山群岛等互为犄角,构成防御台湾的海上屏障和反攻大陆的前进跳板。
海南岛上的国民党军吹嘘说:“海南岛构成了陆海空立体防御体系”,组织了“牢不可破的伯陵防线”。
根据中共军委命令,第四野战军15兵团指挥第40军、43军担负解放海南岛的任务。为了支援琼崖纵队的斗争,加强岛上的接应力量,摸索渡海作战的经验,第15兵团首长决定:
第40军、第43军各组织一个加强营,利用尚有北风的有利时节和国民党军抽调部队“围剿”琼崖纵队,两翼海防兵力薄弱的有利时机,分别向琼西北、琼东北地区实施偷渡。
同时,琼崖纵队也决定以第1总队和独立团,分别在上述地区接应我解放军偷渡部队。
根据40军首长的决定,师首长决心:师参谋长苟在松、团团长罗绍福率团1营为先锋营,偷渡海南岛。
3月5日19时,团1营于雷州半岛南端的放坡村鹅房港起航,经近18个小时的航渡和战斗,在琼崖纵队第8、9团的接应下,于6日14时50分全部登岛。
团1营偷渡登岛的成功,打破了国民党军“海南岛立体防御坚不可摧”的神话,极大地鼓舞了我军官兵的士气,也初步地摸索了渡海登岛作战的经验。
根据第一次偷渡的经验,为进一步增强岛上我军力量,为大规模渡海作战创造条件,15兵团首长决定:
第40军、43军各再组织一个加强团,以一夜到达为原则,在敌人的正面实施偷渡。同时,电令琼崖纵队和已登岛的先锋营积极做好接应准备。
根据40军赋予的任务,师首长决定:团(欠1营)配属团2营,组成师的第二批偷渡登岛部队,由师政治部刘振华主任担任指挥员。
听说2营要配属团参加第二批偷渡,时任团副团长的褚传禹坐不住了。他主动向黄德懋团长、王建青政委请战,要求带领2营参加第二批偷渡。
黄团长、王政委同意了褚传禹的求战请求。同时,叮嘱褚传禹说:“偷渡任务光荣而艰巨,你们要准备打硬仗、打恶仗啊!”
褚传禹坚定地说:“请团长、政委放心,我们一定完成好任务,为团队增光!”
为做好第二次偷渡的准备工作,师召开了师党委扩大会议。韩先楚军长亲临会议,对做好第二批偷渡的准备工作做了指示。邓岳师长对第二批偷渡登岛任务作了部署,张玉华政委对做好第二批偷渡登岛工作提出了要求。
根据师党委扩大会议精神,团2营召开了营党委会议。褚传禹在会上说:“我们2营能参加第二批偷渡登岛,这是师、团首长对我们的信任,也是我们的光荣与骄傲!我们一定要出色地完成好任务,不辜负师、团首长的期望,为祖国和人民再立新功!”
“我们要有必胜的信心,更要有必胜的准备!我们要全面、细致的做好偷渡登岛的各项准备工作,把必胜的信心建立在必胜的准备之上!”
褚传禹是这样说的,更是这样做的。他登上准备参战的每一艘船,检查船体、浆、橹、舵的状况;他到2营的每个连队,检查武器、弹药和给养的准备情况;他还亲自查看了部分官兵的武器、子弹袋、米袋子。在偷渡前准备时,褚传禹干脆把行李搬到了2营。
在第师《关于第二次偷渡准备工作总结》里这样记述到:“的团干到各船上亲自检查二营的全营上船演习,……。
特别是团褚副团长在亲自领导二营准备上,既不叫苦喊困难,又有实际行动。”这段记述是对褚传禹这一阶段工作的生动描述,更是有力的表彰!
在第二批偷渡登岛开始前,刘振华主任主持召开了偷渡部队营以上干部会议,褚传禹和团2营的邢维邦营长、赵绪珍教导员参加了这次会议。
会上,刘振华主任提出了这次偷渡登岛的作战要求。
第一,要树立有进无退的思想。这次偷渡登岛只能前进,不能后退。如果在海上失散,要船自为战,勇往直前,绝不返航。
第二,各船只、各个部队要千方百计的登陆,绝不能背水作战,上陆就是胜利。
第三,登陆时要向枪声看齐,那里有枪声就要向那里靠拢,边打边集中。如果与主力部队失散了,按预定的地点集结。
会议上,褚传禹代表参战的团2营发言,他说:“这次偷渡登岛作战,我们团2营配属团作战。我们虽是配属,但绝不只当配角。请师首长、团首长把最艰巨的任务交给我们。”
在师的会议结束后,褚传禹同邢维邦营长、赵绪珍教导员组织召开了2营排以上干部会议。会议传达了上级的指示,部署了作战任务,明确了部队一旦失散的预定集结地点。
会上,邢营长、赵教导员强调说:“这次,我们2营配属团担任第二批偷渡登岛任务,是师、团党委、首长对我们的信任。我们一定要坚决完成好上级交给的任务,为团、为2营增光添彩。”
3月26日19时,在刘振华主任和琼崖纵队马白山副司令员的指挥下,团(欠1营)和团2营,分乘81艘帆船从北东坡、孟宁、南港起航,开始了偷渡登岛的行动。
团2营的官兵乘着14条船从南港出发,褚传禹与邢维邦营长同在营的指挥船上,赵绪珍教导员则到5连指挥船加强指挥。
偷渡船队航行了约一个小时,前进了大概20海里左右,北风突然停了。这时,传来了刘主任的命令:“各船摇橹划桨前进。”
偷渡船队改为划桨后,航行速度大大减慢了。不巧的是,大约24时左右,海上又升起了大雾。整个海面大雾弥漫,各船间以灯光为标识的联系方式失去了作用,各船的领航员和船长只能凭借指北针来判定方位,保持航向。
这时,报话机里又传来了刘主任的命令:“船队继续前进,队形乱了不要慌,要船自为战,单船也要登上海南岛,绝不返航。”接到命令后,褚传禹与邢维邦迅速地将命令传向2营的各个船只。
27日3时许,褚传禹所在的2营指挥船观察员报告:“发现敌舰!”接到报告,褚传禹同邢维邦营长仔细观察起来。由于是夜间航渡,加之又有大雾,等褚传禹同邢营长看到敌舰时,敌舰与我船队之间的距离已经很近了,规避是不可能了。
怎么办?!褚传禹看着邢营长果断地说:“先下手为强!”邢营长赞同地点点头后,用报话机命令到:“各船注意,发现敌军舰。冲上去,打他个狗日的!”。
听到邢营长的命令,2营指挥船及临近的船只立即迎着敌舰冲了过去,在营指挥船的带领下,2营的数条船把敌舰紧紧围住。
刹那间,我2营官兵的步枪、冲锋枪、机枪一起开火,手榴弹也像冰雹一样砸向敌舰。
敌舰在我军打击下,燃起了大火,冒出了黑烟。这支孤军作战的敌舰看到陷入我军多船重围,害怕被我击沉,连忙转舵调头向南逃窜。这次海上不期而遇的遭遇战,打跑了敌舰,打旺了我军的士气。
敌舰逃跑后,2营指挥船上的官兵们兴奋地总结起这次海上遭遇战。
邢营长说:“咱第一次当‘海军’就打了个大胜仗。这国民党的海军和陆军一个样,都是不经打啊!看来,这无论是陆战、还是海战,敢于‘刺刀见红’的勇敢精神,永远是第一位的。”
褚传禹接着说:“这次战斗,胜在指挥果断,抢得了先机。做到了先敌开火,掌握了战斗主动权;胜在战术得当。利用敌舰射击死角,靠上去与敌舰‘拼刺刀’,以我之长,击了敌人的短处。”
海上“遭遇战”的胜利,让2营官兵士气大增。大家摩拳擦掌,准备着登陆时刻的到来。
从下半夜起,琼州海峡的潮水开始东流,航渡中的船只在海潮的冲涌下开始东飘,船队逐渐偏离了预定的航向。
凌晨4时许,船队指挥员刘主任和马白山副司令员看到天要揭晓,部队即将登陆,便依据指北针判定船队的具体位置。刘主任和马副司令员判定后认为,由于海流的影响,我船队已偏离了航线,无法在预定地点登陆。我偷渡部队必须做好,在无岛上我军力量接应的情况下单独登陆的准备。
刘主任和马副司令员的判断是准确的。此时,我渡海编队已漂移到距预定登陆点临高以东大约25公里的地方。
为了避免天亮后,与敌海军、空军在海面上作战,刘主任命令:偷渡船队加快前进速度,各船只向指挥船靠拢。接到命令后,邢维邦营长下达了各船加快前进速度,向营指挥船靠拢的命令。
但是由于海上的雾气太大,褚传禹和邢营长在2营指挥船上,只能观察到近邻的几艘船只,师首长和团的指挥船在哪里?赵教导员的船只在哪里?
营里的其他船只在哪里,他们只能在焦虑中不断地观察着,用报话机不断的呼叫着。
大约在5时30分许,观察员报告:“发现大陆!”这一声报告,立即把大家从焦虑中唤醒。褚传禹和邢营长急忙拿起望远镜,仔细观察起来。从望远镜中,他们看到了在迷雾中若隐若现的陆地。
“海南岛”!两个人高兴的喊道!听到这喊声,全船的官兵高兴地欢呼起来:“海南岛到了!”
就在这时,大家隐约地听到,从岛上传来了阵阵枪炮声。褚传禹和邢营长分析判断着:是接应我们的部队和敌人交火了?是友邻部队登陆了?是我们营的其他船只与敌人干起来了?
褚传禹和邢营长商量后决定,不管什么情况,先向刘主任请示登陆地点。
邢营长用报话机请示:“请明确登陆地点。”
报话机传来刘主任指示:“船队已偏离预定登陆地点,船队准备在最近的陆地登陆,各船向我靠拢。”
“你在哪里?我们看不见。”
“我们打开马达,”
这时,海面上枪声、炮声、潮水声以及马达声相互交织,根本就辨不清那个是刘主任所乘指挥船。
怎么办?褚传禹与邢维邦商量后决定:尽快登陆,上了岸,再寻找刘主任和团主力。
2营的船队离海岸越来越近,但是,整个船队已经在海流的作用下离散了。
分散登陆是渡海作战的大忌,况且登陆地点既没有琼崖纵队的接应,又可能是敌人防御的地段,在这种情况下登陆,将使我登陆部队处于极其不利的境地。
但是,我团2营官兵发扬了我军“要压倒一切敌人,而决不被敌人所屈服”的战斗精神,开始强行登陆。
约6时许,褚传禹和邢营长指挥着4连、6连主力和营机炮连开始了登陆行动。4连和营机炮连的登陆十分顺利,他们几乎没有受到敌人的阻拦。
但在我6连登陆的地段,发生了第团2营偷渡登岛最惨烈的战斗。我6连主力乘坐的三艘船有百余人,在距离海岸两公里远的一个三面环海的小半岛—雷公岛登陆了。敌人在雷公岛部署了一个加强营,构设了永备工事,配有重机枪、迫击炮、瓦斯炮。可谓:兵力充足,工事坚固,火力很强。
我6连的勇士,在随连参战的团宣传股长周美瑞的指挥下冲上了雷公岛,与守敌展开激战。在战斗中,周股长身负重伤,林文同指导员壮烈牺牲。
这时,连队文化干事、共产党员张玉芝拿起林指导员的手枪,指挥全连继续战斗。
在战斗中,张玉芝的右眼和脸部被敌人的炮弹炸伤,鲜血直流,但他高喊着:“为指导员报仇”的口号,指挥全连顽强战斗。
官兵们的子弹、手榴弹打光了,他们就用刺刀、枪托和石头与敌人搏斗。在激战中,我6连毙伤敌人余人。战斗中,我6连也有数十人壮烈牺牲。张玉芝最后带着11个勇士,突围上陆与营主力会合。
就在我第二批偷渡部队强行登陆的同时,琼崖纵队负责接应的第1总队,在临高一带与国民党军发生了激烈战斗,吸引了两个师的国民党军,有力的策应了加强团的登陆行动。
战至27日12时,我团2营登陆部队集结完毕。部队集结后,褚传禹、邢营长用报话机不断的呼叫着刘振华主任,呼叫着5连,但是始终没得到他们的回应。事后得知,刘主任的报话机在登陆时损坏了。
就在这焦急之时,刘主任派来的通讯员找到了褚传禹,他传达了刘主任的指示:“团2营迅速到文生村与团主力会合。”
接到命令,褚传禹与邢营长立即带领2营登陆的部队,向文生村前进。
见到刘振华主任后,褚传禹和邢维邦向刘主任报告了部队登陆的经过,特别是5连和6连2排失去联系的情况。
刘主任当即指示:“立即整理部队,在文生村吃过午饭后,向目的地—五指山美厚根据地前进,尽早与团1营和琼纵主力会合。”
敌人来的太快了!我各部队炊事班的午饭尚未做好,敌62军师、师各一个团,64军师一个营以及敌保安第5、6团,在其飞机的掩护下向文生村围攻过来。
危机之时,刘主任果断命令部队:“依托文生村组织防御,坚持到晚上突围。”根据刘主任的命令,我登陆部队迅速展开,依托村落民居,顽强抗击敌军的疯狂进攻。
在与敌军10个营的兵力激战了一个下午后,我偷渡部队于27日夜,突出了敌人的包围圈。
在向五指山前进的途中,褚传禹的心中一直挂念着赵教导员和5连,6连2排的同志们。
就在28日傍晚,部队准备宿营时,2营6连2排的同志突破敌人的层层围堵,与2营的主力会合了。
褚传禹和邢营长见到6连2排同志十分高兴,连忙问起他们登陆的经过。
原来,在27日早上,我6连2排的船只在海潮的冲击下与连主力船队离散了。当他们听到岸上的枪声后,带队的苗副连长命令:“向有枪声的方向划,那里有枪声,那里就有我们的部队!”
在该排所乘坐的船只进至距林诗港米左右时,船只触礁搁浅。这时岸滩上的敌人也发现了2排的船只,集中火力向我船射击。敌人的子弹像刮风一样的密集,我2排先后有七、八名战士中弹挂彩。
苗副连长一边指挥战斗,一边仔细观察,他发现:在5、60米远的岸边有敌人的一个大地堡,堡内的机枪正向外喷着火舌。他果断的命令:“重机枪压制敌人地堡火力,全排离船登陆!”
正在这时,敌人的一发子弹击中了苗副连长的头部,他跌倒在甲板上,头部血流如注。同志们立即围拢过来,关切的喊道:“副连长,你负伤了!”苗副连长强忍剧痛,大声命令:“不要管我,赶快突击上岸!”
听到苗副连长的命令,2排长单忠宽立即指挥全排,开始涉水登陆。
上岸后,单排长在负伤的情况下,带领战士罗贵生、吴德胜利用有利地形,隐蔽迂回至高地顶端敌地堡的侧后,以手榴弹将地堡内敌人消灭,并指挥全排乘势占领高地。
就在我2排刚刚夺取敌人所占的高地,敌即乘我立足未稳,以一个连的兵力在炮火的掩护下向我6连2排开始反击。
抗敌反击的战斗,进行的异常的惨烈。我6连2排连续击退敌人的四次冲击。战斗中,单排长的左臂,头部多处负伤,无法坚持战斗。
副排长刘学胜挺身而出接替指挥。在刘学胜的指挥下,我2排又击退敌人的三次冲击。
战至黄昏,敌人停止了进攻。我6连2排则利用夜幕的掩护秘密突围,按战前的预定的集结点与营主力胜利会师。
听完2排同志们的介绍,褚传禹激动地说:“好样的!你们孤军奋战,杀出重围!好比当年的赵子龙啊!”
当与6连2排胜利会合的喜悦还挂在脸上的时候,褚传禹开始挂念起赵教导员与5连的同志们。但他坚信赵教导员和5连的同志们一定会登上海南岛,一定会与主力会师的。
30日晨,团2营主力随团到达登岛目的地—美厚村。在这里,褚传禹见到了先于主力到达的赵教导员以及5连同志们。
褚传禹、邢维邦喜出望外,紧紧拉着赵教导员的手问起了5连登岛作战经过。
原来,在27日那天早晨,教导员赵绪珍所带领的5连船只,在与营主力船队离散后,单独前进到海南岛的红牌港附近。当船只距岸还有百米左右时,遭到岸上敌人火力的拦阻。赵教导员与6连王连长一边组织火力压制敌人,一边命令:“快速划行,迅速靠岸。”
当距海岸还有40米左右,王连长带着突击队蹚着齐腰深的海水冲上岸滩。冲击中,5连连续打掉敌人四个地堡,一口气突破了敌人的前沿阵地。
当我5连准备向纵深发展时,敌人的4架飞机俯冲下来向我扫射,我7名战士壮烈牺牲。战友的牺牲激起了官兵们复仇的决心。当敌机再次向我俯冲射击时,赵教导员和王连长指挥5连官兵拿起手中武器对空射击,敌人的一架飞机被我击中,拖着黑烟坠入海中。
我5连官兵在击退了敌人的重兵拦截后,突出了重围。赵教导员当即决定:按预定方案直插五指山,到美厚村与主力胜利会师。
4月1日,师第二批偷渡登岛的部队,在加乐坡与师苟在松参谋长率领的第一批登陆部队—团1营胜利会师!
4月10日,第15兵团给琼纵和已登岛部队,下达了接应40军、43军主力强渡琼州海峡,登陆海南岛的命令。
接到命令后,冯白驹司令员立即组织会议,部署接应任务。会议决定:由马白山、陈青山、苟在松、刘振华组成接应40军登岛部队指挥所,率琼崖纵队第1总队7、8、9团和40军已登岛部队,接应40军主力登陆。
在琼纵召开的会议结束后,师苟在松参谋长、刘振华主任,组织召开了师登岛部队营以上干部会议,传达琼纵会议精神,部署接应任务。
褚传禹与邢营长、赵教导员返回部队后,立即召开了营党委会议,传达上级会议精神,明确了任务。官兵们听到军主力要在17日登陆的消息后,十分的振奋。大家纷纷表示决心,坚决完成接应任务,为解放海南岛再立新功!
团2营的任务是,从现驻地返回临高县城以西地区,准备接应4月17日在此登陆的师主力部队。
由于接应行动要通过敌占区,所以部队只能夜行晓宿。经过六个夜晚的行军,16日晚,褚传禹和2营的同志秘密进入临高县城以西地区。
部队到达预定的接应地域后,苟在松参谋长、刘振华主任向褚传禹和邢维邦、赵绪珍明确:团2营第4、5连,参加接应师主力登陆的战斗;6连在我主力登陆的同时,向敌乡公所发起攻击,以积极的战斗行动,从内线吸引牵制敌人。
然而,4月17日拂晓,褚传禹和2营的同志们并没有等来登岛的师、团主力。原来,由于领航人员不熟悉航线,加之在海流的作用下,我主力船队偏离了预定的航线。
师主力和团主力分散登陆了。其中1营及团直一部在师地段登陆,团主力在博铺港与红牌港之间地段登陆。
登陆后,团主力在歼灭了滩头守敌后,进至冒南、五尧地区,而后在那白以北地区集结。
根据师、团的通报,褚传禹率2营赶到那白以北与团主力胜利会合。
当黄团长、王政委见到褚传禹和邢营长、赵教导员时,激动地说:“你们辛苦了!2营打得好啊!你们登岛作战的情况,师里已经通报我们,团党委决定给2营记功!”
4月19日,褚传禹所在的团在上级编成内,参加了在美台市围歼敌师师部的战斗。经过一天的战斗,我军全歼美台敌军。
19日24时,师奉命由美台向澄迈机动,准备与师合击澄迈的敌62军。21日3时,当我军到达后,敌军已人去城空,北援美亭。
原来,我43军20日晨在美亭地区,包围了敌师师部及两个团。敌军则以、、师及暂13师等部,对我43军实施了反包围,我43军部队在美亭地区腹背受敌,情况紧急。
根据敌情的变化,15兵团首长电令:40军驰援美亭,支援43军。这时我40军官兵已经三天三夜没有合眼了,处于极度疲劳之中。但是,当接到命令后,40军指战员们精神大振,各部队立即以最快的速度向美亭前进。
21日17时,我40军主力进至美亭,从东、西两翼包围了美亭的敌人,迫使敌人陷入了两面作战。这时,敌我双方均处在了包围与反包围,内线与外线相交织的作战之中。我解放军与国民党军在美亭展开了海南岛战史上规模最大、最为激烈、最为残酷的决战。
20时许,褚传禹所在的团进至风门岭附近与敌接触。24时,团奉命向群番岭敌62军所属部队发起攻击。战斗中,褚传禹随担任主攻任务的2营行动。我2营在上级师、团炮火的支援下,连续攻克敌人防守的三座高地,又击退敌人营规模的三次反击。
22日4时许,团接到上级命令:向白莲南山发展进攻。
战斗中,1营担负歼灭白莲南山守敌的主攻任务。该营以部分兵力在正面攻击吸引敌人注意力,营的主力从南山的侧后迂回至敌侧后,在2营的协同下突然向敌发起攻击,干净、利落地捣毁了敌62军的指挥机关。
22日7时许,敌62军残部仓皇地向海口方向逃跑。我团1营、2营乘势攻占并控制了白莲至海口公路两侧的高地。
正在团准备向海口方向追击敌人时,从白莲增援的敌军向我反扑,其中一部向1营侧后包抄过来。这部敌人在兵力数量上占有绝对的优势,而且攻势十分凶猛。
我1营在没有任何防御工事的秃山上顽强抗击,战斗进行的十分惨烈,数十分钟我1营就伤亡数十余人,情况十分危机。
黄团长、王政委在团指挥所观察到这一情况,决定3营火速增援。褚传禹当即向黄团长、王政委请示:“我带3营上。”黄团长、王政委同意了褚传禹的请求。
褚传禹带领3营以猛虎下山之势,向增援之敌的翼侧展开反击。遭我内外夹击的敌军惧怕被我合围,慌忙后撤。处于危境中的1营,被及时地解救出来。
22日上午,我40军、43军协同作战,在美亭、白莲地区,彻底打垮了敌人62军及32军。从海口方向来援之敌惧怕被我围歼,夺路而逃。我40军、43军乘胜向海口攻击前进。
4月23日,我军解放海口。海南岛上的敌人见大势已去,全线向海南岛南部溃逃。24日,师令团南下追歼逃敌。27日,褚传禹随团追击至陵水地区,与兄弟部队胜利会师!
5月30日,海南岛战役胜利结束!海南岛解放了!
今天,海南岛解放已经整整70年了!
但是,我们永远不能忘记,当年为解放海南岛英勇作战的解放军指战员,琼崖纵队的指战员,以及全力支援我军作战的海南岛人民,特别是不能忘记那些光荣牺牲的烈士们!
褚传禹,山东省淄博市临淄区孙娄乡大杨庄人。
年10月18日生。年1月,参加黑铁山抗日武装起义,年6月加入中国共产党。抗日战争被鲁中军区授予“战斗英雄”称号。
年11月任东北野战军第3纵队7师20团2营营长,年3月升任20团参谋长,年4月升任40军师团副团长,年参加海南岛战役。
年升任师团团长参加抗美援朝。年10月升任师副师长,年5月升任师长。年2月调任旅大警备区守备1师师长,年入解放军高等军事学院学习。年3月毕业后,调任旅大警备区守备2师师长。
年7月,任旅大警备区司令部副参谋长。年9月,调任16军46师师长,年升任16军副军长。
年11月,任内蒙古军区第一副司令员。年12月,升任陆军第43军军长。年5月,调任湖北省军区司令员。
年离职休息。年被授予上校军衔,年晋升大校军衔。
年8月19日,病逝于武汉,享年80岁。
作者:褚华,性别:男,职务:原陆军第26集团军副参谋长、大校军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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