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三亚沿海西行四十公里,过了南山寺,车从无山平缓处左折而下至于海滨,便见得眼前万顷碧波浩淼,便听得足下千古涛声轰鸣,有简朴门楼报告:海山奇观景区到了!左携鳌山,右揽大海,沿海环山,就有一条细细长长、高高低低、曲曲弯弯、神神秘秘的石板小径,在轰鸣不息的拍岸涛声中,引你漫步前行,导你寻踪访胜。
海山奇观之山俗名南山,古称鳌山。鳌者,巨龟大鳖之谓也!大力大形之象也!想当年,共工怒触不周之山,天柱折,地维绝,女娲断鳌足作天柱以立四极。想当年,渤海之东,亿里之遙,有无底大壑,中有五山,随波上下往还,天帝命海神禺疆,使巨鳌十五,“更迭举首而载之,五山始峙。”
鳌山,真是一个大雄威壮的宝名!鳌山脚下,海涛轰然抨击处,依傍小洞天,有钓台一座。《》曰:“其钓维何,维丝伊缗。”钓台巨石上,一条呈三股绞结状之钓绳纹痕,从高处挂落海边。临苍海,钓巨鳌,这鳌山一定是昔日哪位神仙给钓上来的巨鳌幻化而成的了。如今涛声依旧,钓台依然,那垂钓之“缗”还抛在海里,钓事没有结束海边一线,有许多大小不一圆身拱脊之磊石,皆若小鳌。小鳌们有的伏在浅海中,只给你看个脊背;有的正迎着浪涛嬉戏,一会儿没入水中,一会儿又露出头来;有的则缓缓地、笨拙地往岸上爬,无奈没有雷达、或者出于玩耍,有些就你爬到我身上,我骑到你背上,他又架到这两个头上当你走近它们,它们也并不逃走,这时你还会发现,在有的小鳌的背上,还有好看的漩涡印痕,那当是海母留下的胎记。
在这一群小鳌中,小洞天其实是一只较大的鳌。它撑开四足,让腹部离开地面,看着海潮海浪一阵阵一股股一次次地从它胯下进退,似乎觉得分外好玩小洞天下进退潮水的日子早已逝去,后来听说有修行很好的和尚在洞中打坐诵经,并随诵经之声传出一股异香,而且久久存留。来此观瞻之人,只有虔诚者方能闻之。小鳌们在钓台、钓绳附近自在玩耍、生活,它们不怕钓者。它们知道,临沧海,钓巨鳌,它们暂时还不是钓的对象。
巨鳌被钓上岸,化为高余米之鳌山—一这与断足为天柱的那只巨鳌相比起来,真是太不值一谈——,自觉赤裸着身子有碍观瞻,便以绿树芳草为衣,着了一身秀装,从此与世人相亲,与日月相逐,而或休憩于祥云紫气之中,或啸傲于无际天海之上而流连于南天之也是向海的一侧,在轰鸣不息的涛声里,鳌山边泊着一条石船。
石船何年何月系何人所造?何年何月何日何时因何停泊于此?皆无从而知,任由后人揣测幻思。“何人陆地似乘流?泊近南山山岭头。岂是补天遗五色?代将刳木作扁舟。空帆不落秋江影,高岸难逢春水浮。千古仙航元不朽,登临如泛剡溪游。”“依稀一石似扁舟,长泊南山小洞头。风送雨声惊过浪,月移林影讶乘流。中虚不载江湖物,外实无烦斧凿修。
借问茫茫名利客,往来频度几时休?”清康熙年间,两个广东人,位东莞举人,崖州学正尹之逵,一位顺德贡生崖州训导卢轺,前者让石船裝了满满一船的怀才不遇、无机补天之憾,后者则让石船装了满满一船的淡泊名利、知足常乐的清心。表面看来二君或背道而驰或针锋相对,其实恐怕说的本是一家子话,表述的本是同一种心境。而聆之者,石船不语,涛声依旧。旧的文人墨客难以给石船认可的航向,而不远处的鉴真及其弟子五人群雕,则不禁使人产生联翩浮想:也许,这一条船,就是鉴真五次东渡未果,漂泊万里,竟至天涯的那叶扁舟吧?
据有关资料记述,天宝七载(即公元年)六月廿七日,鉴真一行35人从扬州启程进行第五次东渡。“其间在会稽郡三塔山岸边停泊一月,遇好风航至暑风山,又泊一月,十月十六日再启程进入深海。这时离海岸已远,风急浪峻,水黑如墨,风涛起落,扁舟忽如入高山,忽如入深谷。普照(即日本留学僧之一)每日于中午分发众僧少许生米充饥,舟中淡水用尽,米粒咀嚼后既吞咽不下,又吐不出。海中咸水不但苦涩,亦且令人腹胀。有时得天雨,才得以接少量淡水取饮,可谓艰苦备尝。但漂行半个多月,并未到达日本,却漂流到了海南岛南部的延德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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