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代丝绸之路上传来的西域舞蹈有胡旋舞、胡腾舞、柘支舞,其中胡旋舞的表演者多是女演员。与之不同的是,胡腾舞则多是男演员。

至于柘支舞,原是女子独舞,后来变成是女性双人舞。正如前引文所述,美男武延秀在突厥生活很久,也善于表演胡旋舞,引起安乐公主爱慕。这样看来,安禄山生父突厥人、养父粟特人,他善于以女性表演为主的胡旋舞是不奇怪的。

男子指导女子舞蹈,特别是做快速旋转的动作时,难免有肢体接触。大约因为这个缘故,就有了“或与贵妃对食,或通宵不出,颇有丑声闻于外”,这许多真真假假的流言蜚语。渔阳鼙鼓动地来,惊破霓裳羽衣曲。杨、安因为丝绸之路上的“胡旋舞”而结缘,但不能像白居易诗中那样把乱离的责任推给“胡旋舞”。

关键是唐玄宗沉湎于歌舞升平,荒废朝政,而胡旋舞高手安禄山却从未停止攫取权力的脚步。猝不及防的“安史之乱”令陶醉于歌舞享乐的唐王朝元气大伤。唐玄宗仓皇逃蜀,贵妃丧命马嵬坡。

这个爱情故事终以悲剧结束,《霓裳羽衣曲》跳珠撼玉的辉煌、胡旋舞翩若游龙的舞姿也随之失传。今天,我们只能从文人墨客的吟哦中去追想盛唐气象的恢宏,发掘宫廷逸事的隐微。

佛曲与俗讲西域宗教文化对于中土的影响是多方面的,下面,我们继续就佛教与音乐艺术的影响略举数端。印度佛经宣讲,有梵呗念诵佛典,犹如吟唱,颇为吸引听众。佛典翻译成汉语,宣讲佛法,口诵汉语,如何达到“梵呗”念诵之效,是佛家必须面对的问题。

为此,在对汉语的音声进行深入探究之后,学者们发现了汉语四声的规律,推动了汉语四声理论的创造。这本是在印度宣讲佛经时的常用方法,所以也随着佛教传入中国而立即传入,初期来华僧人一般都善于梵呗以便传经,如东汉末年的安世高和三国时的康僧会。

三国时期,梵呗在中国不仅已经流传,而且至少有“鱼山梵呗”“泥洹梵呗”“连句梵呗”等数种。据说曹植就擅长以梵呗制声为文,南梁僧祐《出三藏记集》卷十二和《高僧传》卷十五都记录了此事。梵呗的乐律到底如何,今天已经不得而知。

但是日本流传一种“声明”之学,讲声明之书被称为《鱼山集》,内容属偈赞类,各隶于一定宫调,一字之中又有高下抑扬,自具宫商,并用乐器,有横笛、笙、筚篥、琴、琵琶。

梵呗的传入对人们认识汉语之四声所起的作用世所共知。汉语的平、上、去、入四声固然就有,但意识到它们的存在且明确把它们定为四声,则是受到梵呗这种抑扬顿挫的读经方法的影响。

此外,唐代曾流行一种佛教音乐,称为“佛曲”。现在已经无从得知这种佛教音乐的具体形式,但可以通过文献中所存这种音乐的曲名,以及敦煌文献中发现的为这种音乐所配的歌辞,而对其有一大概了解。“佛曲”传自西方,有宫调可以入乐,内容大多都是对诸佛、菩萨的赞颂,与汉魏时期的梵呗有些相似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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